□ 牛学智

　　2021年，中央宣传部等五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加强新时代文艺评论工作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对加强新时代文艺评论工作进行全面部署。《意见》指出，要坚持正确方向导向，建设性地开展文艺评论，构建中国特色评论话语；健全文艺评论标准，倡导“批评精神”，严肃客观评价作品；加强文艺评论阵地建设，巩固传统文艺评论阵地，用好网络新媒体评论平台。这为把好新时代文艺评论方向盘、不断推进新时代文艺评论内涵式发展提出了明确要求、指出了实现路径。

　　学习《意见》，有两点非常突出的体会，分享出来，与同行共勉。

　　其一，习近平总书记有一个重要观点是这样的，文艺批评是文艺创作的一面镜子、一剂良药。作为“镜子”，要求文艺评论做到“坏处说坏，好处说好”，在艺术质量和水平上敢于实事求是，对各种不良文艺作品、现象、思潮敢于表明态度，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敢于表明立场；作为“良药”，要求文艺评论具有“疗救”的功能，给“生病”的文艺指引健康的方向。

　　希望我们在学习领会中不要选择性断章取义，坚持正确的导向方向，不是只说好话，只挑好的说，只说听起来舒服的话。要一分为二，辩证看待文艺作品、文艺现象、文艺思潮中的好与不好，并真诚地、真实地、逻辑地、理性地指出来。我看到已经有些学习心得体会，把“坏处说坏，好处说好”，阐释演绎成说好听的、说所谓正能量的和说正面肯定性的话，这恐怕与习近平总书记的意思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更甚者，这种意思经有些地方文艺管理者说出来，好像定了调子，影响更糟，这是需要特别警惕的。

　　其二，习近平总书记还有一个观点指出，要着眼于提高文艺作品的思想水准和艺术水准，褒优贬劣、激浊扬清，像鲁迅所说的那样，是做“剜烂苹果”的工作，“把烂的剜掉，把好的留下来吃”。

　　鲁迅用剜烂苹果来形容文艺批评的功能和职责，非常恰当。然而要仔细分析，苹果其实只有两种烂法。一种烂苹果是总体上还能吃，但局部有了腐烂，这样的苹果经过精心手术，仍是好苹果；另一种苹果可是整体呈腐烂之势，蔫、软、干，这种苹果能不能剜了再吃呢？不能。不能吃不意味着苹果有罪。这一类批评，就必须上升到整个文艺现象和整个文艺思潮来审视，而不是一味盯着具体苹果本身没完没了地指责。

　　所以，剜烂苹果工作，作为文艺批评的一个巧妙比喻，其本意是强调，批评一定要有整体观和总体意识。那些只缠绵于细枝末节的批评，是没有格局没有宏观视野的，本质上不是引领批评前进，而是给批评的整体形象减分，也需要格外警惕。千万别把读后感当作文艺批评的正宗来膜拜，批评是一种理论建构和哲学思维建设，这才是文艺批评更高的境界，也才能从根本上引领文艺创作走向前进。

　　因此，又可以说，剜烂苹果，必然要走向治理苹果树、苹果林及相关土壤、空气、温度和肥料的工作。

　　作者简介：牛学智，现任宁夏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所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