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永航
深夜,又一次行走在矿区,路灯光晕下萦绕着浮尘,可以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光的延续。路灯底下,影子越拉越长,人越走越远,鞋跟踩在大地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轻浅。
矿区的马路上,路灯总会在深夜里孤独地守望这片可爱的土地。当大地一片宁静,当月亮变成弯曲的小船,当星光从璀璨变得黯淡,夜越来越暗,灯光依旧明亮,为迟归的人照亮了回家的路。有些下班晚的工人,回到宿舍打开灯,灯光透过窗帘照射出来,幽幽的一团。
在井口,霓虹灯依旧闪亮,也是漂亮得很。一排大字告诉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井口的灯光下,没有白日里的忙碌,看起来颇为荒凉。
远处,几名从井下上来的工人手握矿灯,一摇一摆地把矿灯甩荡,胶靴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互相打趣、谈笑。煤矿工人的矿灯就是生命的眼睛。他们又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还是谁的孩子?矿灯仿若一抹光,把黑夜变得幽深莫测。
洗澡堂是灯火通明的,看澡堂子的老汉嘴里叼着烟,在等待最后一拨下中班的煤矿工人上井,等他们洗完澡后就可以抓紧时间睡一段时间,那时留下几盏满足照明的灯就可以了,多余的灯光也会趁着这机会抓紧“休息”一番。
整个夜里,矿区里有时安静有时喧哗,直到夜幕低垂,皓月当空,才彻底静了下来。路灯坚守岗位,矿灯在井巷里为矿工照亮方向,地面的霓虹灯也会静静地发出红色的光,几个大字依旧熠熠生辉。
矿区街灯暖,不光暖了人的心,也暖了人这一辈子的情。从父辈开始挖煤换青春,到我们这一代人用奋斗换未来,矿灯,始终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