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退休后,能在乡村买一座大一点的四合院,在房前屋后种些沙枣树、枣树、槐花树;院子里种各种蔬菜、果树,让院内院外翠绿丛生,树影婆娑,在花开的时节里,享受浓郁的香气,在这惬意的环境下,看书、写作、打太极、打理果蔬,充实自己,过恬淡宁静的田园生活。
去年夏至后的一天,同学约我到他家去玩,地址在沙坡头区的南山台。他家有15亩农田,四周用土夯圈了一个东西狭长的大园子,里面栽满了果树,种了各种蔬菜。
到他家时,艳阳高照,碧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果园碧绿的树叶、青涩的果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被赏心悦目的田园风光所陶醉。在主人热情的招呼下,老伴和女儿进屋去喝水。我饶有兴趣地在院子里欣赏各类蔬菜和果树。但见南墙边有几排葡萄架,架上挂满了青豆般的小葡萄,似一串串无瑕翡翠。紧挨着葡萄架的是一块黄瓜地,黄瓜秧头顶黄花,成形的黄瓜身带刺尖,让人垂涎欲滴,咬上两口水润多汁,满嘴清香。一串串辣椒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束束耀眼的火苗。菜园子美极了,鲜嫩茂盛的蔬菜把菜畦遮蔽得严严实实,西红柿红嘟嘟的,像硕大的珍珠玛瑙挂满了枝头。成群的小蜜蜂低声哼着小曲儿,对对蝴蝶在金黄色的菜花上翩翩飞舞,整个庭院被主人打扮成了美丽的植物园。
在满园春色的诱惑下,女儿拉着同学的手也走了过来,她俩用力拔起了田里的芹菜,用渠水洗去芹菜根上的泥土,芹菜露出白生生的根和绿绿的茎——她们是在帮女主人准备午餐。我正沉醉在这久违的美景中,突然传来了女儿清脆的呼唤:爸,吃饭了!
我意犹未尽地向堂屋走去,看到门前葫芦的藤蔓顺着木架向上攀着,枝叶爬满了支架,长出一卷卷弯曲的须子;葫芦花藏在叶子后面。花是纯白色的,五片花瓣形成一个平面,中间是嫩黄的花蕊,各种昆虫嗡嗡地飞,一会儿落在这朵花上,一会儿又从那朵花上飞起,它们在采粉酿蜜,眼前的风景像一幅精美的版画。
我学过植物学,知道葫芦的花分为雄花和雌花两种,雄花会产生花粉,雌花则负责结出小葫芦。正是在异花传粉的功效下,藤蔓吊着一个个可爱的“小娃娃”,若隐若现地似在探头探脑,着实招人喜欢。我给女儿说:葫芦的花、小葫芦和藤蔓在不知不觉中,靠坚韧的毅力蔓延扩展了生命,才把自己变得引人瞩目。女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中午,同学做了鸡蛋炒葫芦花、水煮豌豆荚、油炒蒸艾、凉拌苦苦菜、清炖鲤鱼、土豆炒芹菜、蒜泥蒸茄子招待我们。一顿温馨难忘的农家饭至今口齿留香。
夜幕降临了,搬张小桌、拉把椅子,沏上一壶清茶,和同学海阔天空地聊天,尽享这天地间的和谐之美。
夜幕中,月光变得皎洁,四周蛙鸣虫啾,荧光闪烁,不时从远处广袤的原野吹来习习凉风,微风挟带着泥土湿润的气息和蔬菜水果成熟的芬芳,在小院里荡漾,从我们的脸上滑过、从头顶掠过、从棚架的缝隙间穿过,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留下了清凉,带走了燥热。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甜美朴实的农家生活,对每个整天辛劳的人而言真是一种享受。劳动创造幸福,我突然觉得,我也是很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