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统一刊号:CN64-0001 宁夏日报报业集团出版






上一篇         下一篇

诗歌与风马牛

青年诗人张二棍曾办过一个题目叫《诗歌,是风马牛和我》的讲座。在未听讲座之前,这样的题目难免让人犯迷糊:诗歌,怎么是“风马牛和我”呢?“风马牛”本来是“不相及”的,这是中国古代寓言故事告诉我们的哲学原理,当然和“我”就更加“不相及”了。

作为当代著名青年诗人的张二棍是不是犯迷糊呢?肯定不是!

那他为什么还说“诗歌,是风马牛和我”呢?

我们知道,在社会生活中,“我”是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考和行动,但反过来,这无数个“我”又组成了芸芸众生,组成了“人类”和“社会”,组成了“社会关系的总和”,正是这组成“社会关系”的芸芸众生创造着历史,推动者人类文明的发展和进步。这样说来,“我”又是“普遍联系”的,“我”和“我之外”也是“普遍关联”的,“我”和“我之外”共同构成了多彩的世界,构成了多彩的宇宙。

再回过头来看“诗歌,是风马牛和我”。

“诗歌,是风马牛和我”这几个字实际上是形象化地类比了诗歌或者诗人与世界的关系,即“我”和“世界”的关系,张二棍的讲座《诗歌,是风马牛和我》正告诉我们,“我”和“我之外”构成了世界,“我”和“我之外”并不是典故里的“风马牛”,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并不是孤立的,而是存在着一定的“感应”。作为诗人,只有通透了“我”和“我之外”的这种“存在”和“感应”的关系,诗人才有可能用诗歌作为“语言”替“我”说话,也替“我之外”说话。再说得局限或者“世俗”一点,即替“人民”说话。“人民”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而是“我之外”里很具体的一部分,也是一个个鲜活的“我”。

张二棍说:“诗歌最后解决的是个人的困惑。”诗人通过诗歌的方式“抵达悲悯和呵护”,用诗歌养育着自己“去掉戾气,到达通透”。张二棍还说,诗歌不可能在今天用以立世扬名,但纯粹的诗歌一定能让诗人“完成自己”,让千万年之后的某个人认识“我”,因而诗人必须做到的是打通“物与我”的关系,诗人应该“戴上”“望远镜”和“显微镜”去写作,从观察到洞察,“深入内部,去和所写的东西交心”,从眼见的“事实”出发,抵达“真实”。

老诗人周所同老师在一篇随笔《漫谈诗歌的秘密》里说,诗人一生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努力地寻找自己,“寻找自己是伴随自己一生的事”。周老关于诗歌的“秘密”让伴随我多年的困惑得到一定的稀释,我的第一本诗集《河是水的衣裳》出版的时候,我在后记《内心的乡间小路》里写下这样两行诗:“在一张白纸上开荒,生儿育女,满纸的儿孙,都长出了我的胡须。”后来还写过一篇随笔——《沿一行诗找回自己》,也是试图通过诗歌创作寻找“我是谁”这个哲学基本问题的答案。周老的一篇短文虽然没有能让我在短短两三个小时的阅读之中抵达通透,但却让我找到了共鸣,找到了自适,多年背负的困惑突然有了一种“放下”和“释然”的感觉,也让我明白诗人“寻找自己”的过程,就像周老说的那样,用诗歌,在最低处“修梯田”,一层一层,与“自己”不断“相遇”,也不断“超越”,用诗歌去完成“自己”的“剃度”。

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诗人”,一定要通过个人的诗歌创作去思考、去解决“我是谁”的问题!

最后,我想说,诗歌就是“风马牛和我”,诗歌或者文学,一定是“及物”的,当然,“风马牛”在诗人的眼里一定是“相及”的,也一定和“我”“相及”。

作者简介:李耀斌,西吉县平峰中学教师。

--> 2022-08-30 □ 李耀斌 1 1 宁夏日报 content_34713.html 1 诗歌与风马牛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