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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掉落的扇子

王苗玲

那是2017年的春天,快要过“三八妇女节”了,社区组织舞蹈队要到附近乡下的一个村子去汇报演出,表演节目是扇子舞《走咧走咧去宁夏》。舞蹈队的12个人全是女同胞,我和郑姐就在其中。

郑姐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粉白,双眼皮、细娥眉、悬胆鼻,真的是美女一枚。郑姐不但长得好,舞也跳得非常棒,我每每有不明白的地方向她请教,她总是真诚又耐心地给我示范、讲解。慢慢地,郑姐在我心里成为温暖的“无瑕女神”。

三月八日终于到了,舞蹈队一大早就整装出发。

平时在城里的社区表演节目,似乎没有多少人观看,但今天的情景大不相同,光是表演节目的队伍就不少,只见一丛丛、一簇簇,穿红挂绿、光鲜亮丽,十分好看。再瞧我们的队服,上身是水蓝色凹领长袍,下身是水粉色长裤,头上是缀满金色亮片的水蓝色小帽,显得漂亮迷人。

用木板搭建好的舞台用红毡铺就,舞台前面并排立着好几个银色的话筒架,旁边的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一个大音箱,里面传出明亮又欢快的歌声。

舞台下的空地上,坐满了乡亲们,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伸着脖子看向舞台。表演开始了,雷教练急吼吼地催促我们:“快快快,下个节目就轮到我们了,大家都准备好,拿好自己的扇子,都不要出错!”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跟上同伴的步伐。随着音乐,出场、开扇、抖扇、挑扇、磕扇、合扇、扛扇……哎呀,不好!怎么起风了?这风来得又突然又“邪乎”,就像有一只无形而有力的大手,在狠狠拉拽我手中的扇子,“不能掉扇!”我暗暗咬牙,死死抓紧扇柄。

啪嗒,谁的扇子被风吹掉了?我无暇、也不敢猜测,紧跟着音乐做着舞蹈动作。咦,郑姐左手边扛在肩膀上的扇子呢?我站在第二排的中间位置,正对着她——显然是她的扇子掉了!那一瞬间,我的心似乎松了一下,似乎有了原谅自己练习舞蹈时曾经偶然掉扇的理由。这种心情不是当事人是不会明白的。

表演结束了,在回去的中巴车上,我未加思索,真诚地对郑姐说出了心里话:“郑姐,你知道吗?今天你在舞台上掉了扇子,却救了我,我心里轻松多了,我真的不是幸灾乐祸,我觉得……”话说到一半,看郑姐脸色不对,我咽下了后面要说的话。郑姐直愣愣地看着我,恼怒地对我说:“你不是在幸灾乐祸?”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一路上我俩没有再说话,我知道自己不经大脑的话让郑姐误会了。唉,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后来,郑姐到上海带外孙去了,我学习唱歌、识谱、弹琴、写作,什么都想学。年少时没有条件,现如今只要愿意,想学什么都可以。在繁忙的学习、充实的生活之余,我总是想起郑姐,想起以前的种种,想到因为一句未加思索的无心之言而令朋友误解、令我们的友谊中断,有时还会在不知不觉中潸然泪下。

郑姐,我想你了,你啥时候回来?

--> 2022-11-14 王苗玲 1 1 宁夏日报 content_44517.html 1 一把掉落的扇子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