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来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读书。宋人尤袤有云: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可谓得读书之真意。
我爱好文学,走上写作的道路,就是从爱看书、写书的父亲那开始的。家里藏书甚多。小时候我读书成瘾,坐着看、躺着看,最厉害的一招是我竟能走着看。举着一本书边走边看,一个小时的路我有时能走3个小时,直到天黑看不清书上的字为止。
书多了自然要按类别插放在书架,那才是对书的最高礼遇。但由于我看书随意性大,拾起就翻,翻过后又没有及时回放,于是时间一长,书自然分成了三堆:电脑桌上一堆,这是些经常要翻看、写作前须备查的书;书架上一堆,这里的书,大都是些一买回来就上架、还没有用上的专业书籍;另一堆则放在床头的书,是睡前跟儿子一起翻看的童话书和给自己催眠用的书。多年来养成了夜读习惯,想睡觉,不找本书看就睡不着。有了儿子后,睡前你不给他看书讲故事,他就睡不着。于是他的书、我的书全都堆在床头,床头自然也书满为患,家里看起来也总是有些乱。
可当有一天,一位多年未曾谋面的读过图书馆学、又在图书馆工作过的朋友来我家看望我时,竟为我这种方便阅读的方式找到了正当的理由。他说:“你的书,看似混乱,实乃有序。凡放在床头的书,都是些轻松好读的书;放在桌面上的书,都是你心仪的经典,要经常看;而书架上的书,则是近期无用,或者是理解不透的书。”
朋友一席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其实这与我读书的心态大有关系,就如放在床头的书。读这类书,如同在外面与朋友玩扑克、下象棋一样,只图一个轻松。细读电脑桌前的书,则有醍醐灌顶之感,以至看过后,还想再翻翻。而书架上的书,则因自身学养不够,怎么也琢磨不透,于是买来翻过几页就放进书架,至今没再读。
人的学识修养不同,境界有异,读书的感觉也就不同。欧阳修说钱思公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还是按老样子书分三堆,还是按老样子去读书。以此让自己在尘世的喧哗中步入书的静态,觅得一丝清凉。
读书如品一杯苦茗,越品滋味越浓。于是,在春天花开的时候,有一本读不困的书,这日子便显得有趣了。我喜欢读这些书、读这些书中的人物、读这些书中的风情。他们犹如我相识多年的知己,让我在每一个日出日落,为他们而歌,为他们而泣。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每每想起于谦老夫子的话语,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