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世界是否待你温柔,请保持住你的善良,因为好运会与你不期而遇。“如约而至”是个多么美好的词,等得辛苦,却不辜负。
年年五月,槐花飘香。城市乡村,街边田头,水岸山岗,无处不是一树一树的花开,白的如玉如雪,红的如霞如云,站在树下仰望,晴湛湛的天空下,一簇簇的槐花晶莹剔透,流苏一样垂挂在绿叶丛中,精巧别致的花朵,娃娃的笑脸一样绽放着。不用凑得太近,即便是远远地,也能闻到它们扑鼻而来的浓郁清香。
2023年是党的二十大召开后开启新征程的第一年。疫情三年后,我们终于可以尽情享受这久违的人间温暖,肆意地呼吸远方的空气,去闻深藏在远方的味道,去赏春夏秋冬里不同的花红柳绿,看看人来人往的场景,感受熙熙攘攘的快乐。解封,如约而至;春天,如约而至;我曾工作过的供电所,如约而至;30年前栽种的槐树,如约相见;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的,如约而至,扑面而来,不早不晚,撩动心弦。
30年前栽种的槐树,如约相见
青铜峡镇“居山河聚会之处,雄银川锁匙之要”,位于黄河上游宁夏平原中部,九曲黄河穿境而过,引黄灌溉条件得天独厚;境内有一百零八塔、拦河大坝、库区鸟岛,是宁夏平原九大干渠源头,工业重镇、旅游胜地。位于青铜峡市最南端,境内有青铜峡铝业集团、青铜峡水电厂等大中型工业企业。青铜峡镇供电所(原名青镇供电站)就是设置在这个工业重镇的城市供电所,2015年机构变更,改为乡镇农电供电所。1991年从西安电校毕业,我被分配到青铜峡镇供电所,一干就是14年,由于我在学校毕业设计选择的是电量电费计算系统数据库语言程序开发,学以致用,在宁夏1993年第一个把“电量电费系统”推向站所,实现供电所电量电费计算发行开票,由手工向电算化的第一次重大跨越,使得镇上的水泥厂、造纸厂等大单位艳羡不已,交口称赞。要知道,那时的供电局电算化水平和地位远不及这些制造业厂矿企业。同年,我住了两年的供电所老旧平房改造为三层崭新的办公楼,冬季取暖也从烟熏火燎的煤炉子也弃换为洁净环保的电锅炉,记忆最深的还是供电所山坡上亲手栽种浇灌的槐树。
上世纪90年代初左右,当时天牛几乎吃遍了全部树木,不得已,宁夏“挥泪砍树”,把所有被天牛蛀吃过的树木,全部砍掉,从1987年开始砍树,直到1992年,几十万亩的农田保护林就此消失。这是宁夏人刻骨铭心的记忆。1991年我上班后,也参加了捉天牛的行列,最终路两边高高的白杨树和柳树都被天牛吃遍了,茅盾笔下的《白杨礼赞》中高耸入云、傲然挺立的自然风光和质朴坚强力求上进的精神画面消失殆尽,失去了童年绿色家园的记忆。
怎样重建绿色家园?因为天牛不爱吃,槐树和新疆杨成为植树首选。如今大家看到路边街道田野乡村种植的槐树和新疆杨大都是1993年之后栽种的,供电所山坡上的槐树就是在那个树林全毁的大背景下栽种的。
缘分随风飘荡,心底的守望不曾消散,你我在凝望那一刹,心中有泪飘降。1993年亲手栽种,经年累月无数次用潜水泵架设水管从秦渠抽水浇灌的槐树,在30年后的今天又如约相见了。大自然是神奇的,人生的各种遇见、再次相逢更是不声不响、润物无声、奇妙无比。
今年2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2023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发布,主要内容可以概括为守底线、促振兴、强保障。乡村振兴,电力先行。2月14日到2月28日,我有幸带队,开展全区乡镇供电所管理提升重点任务检查,在检查所容所貌、职工小家及“五小”建设时,看到30年前亲手栽种浇灌的槐树。以前是嫁接的紫色香花槐,树干是刺槐,树不高,每年一到五月,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现在都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遗憾的是还没有到开花的季节,只有光秃秃的树身树枝,带着期待,我很想再领略一回供电所山坡上的风景,重拾一次青春岁月美好记忆。应我之约,供电所所长5月10日给我发来了槐树开满鲜花的照片,唯一不同的是,现在都是白色的花。应该是经过这么多年,嫁接的树枝被风折断掉落了,这次我没看到紫色的香槐花,取而代之的是槐树本色的洁白花朵。
以前是惊艳,现在是本色,但说到底,都是自己亲手栽种浇灌长出的跨世纪花朵,顺其自然,带着欣赏,皆是喜欢,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
如今窗前的槐花,如期而至
每年五月四日,我家窗外的槐树花也总是如约而至开出白色的花骨朵,花期持续到五月中下旬。我家住在南薰西街西塔旁边,五楼基本和槐树一样高,也是近距离赏花最好的高度,每天清晨拉开窗帘,西塔便映入眼帘,让人油然生出居住在古色古香、鸟语花香的凤城银川是多么值得庆幸和骄傲的事情。家有槐花,犹如置身世外桃源,犹如来到人间仙境。五月的家园,处处散发着槐花的味道,像美酒一样醉人,像雪山一样炫目。
以前每年五月花开之前,我都是抱着该来就来静待花开的态度,到时候只管欣赏享受就好;今年二月自从看到久别的供电所槐树,再加上疫情解封,主动开启拥抱春暖花开的心门,就对窗前的槐树花心生爱意满怀期待,继而也想把这份感受用文字展现出来,为此,我还专门采摘来了一小支槐花,以激发自己创作欲望和灵感,不负槐花,不负相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兴庆区南薰西街两边基本是刺槐。有居民小区的地段基本上都是开花的树,多数地段是不开花的树,不知是人为设计规划的,还是树有灵气通人性。我家商住楼临街,楼前是停车场,有十棵刺槐,都是开花的树。恰似珍珠串串开,晶莹剔透蕴高怀。晨迎曙色幽香绽,暮寄温情雅淡来。五月槐花盛开的每一个清晨,我都会打开窗户闻着花香,拥抱美好生活。通过仔细观察,我发现虽然是10棵树,但离我家窗户最近的2棵槐树花开得最密、最白,难道真的是“士为知己者死,花为悦己者容”。自以为与树木心有灵犀,我深深明白事物的本身是不变的,变的只是人的感觉。但我宁愿选择后者,并且寻找到了最能说服我的答案。
季羡林在《槐花》中写道,在他心目中,槐树在北方是非常习见的树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槐花太平常不过了,但他受外国朋友见到槐花的震撼表情和对槐花的满心欢喜的感染,再次走过荷塘看到槐花,努力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第一次见到的幻想,不再熟视无睹,而是尽情地欣赏。槐花也仿佛找到了知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洋槐,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对我讲话。周围的山石树木,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一片生机,融融氤氲。荷塘里的绿水仿佛更绿了;槐树上的白花仿佛更白了;人家篱笆里开的红花仿佛更红了。
伍佰的歌曲《再次重相逢》唱道:“简单爱,你心所爱,世界也变得大了起来,所有花都为你开,所有景物也为了你安排,我们是如此的不同,肯定前世就已经深爱过,讲好了这一辈子再度重相逢。”也道出了花懂人心,人亦识花语,所谓人赏花时花赏人就是这个道理。
花懂人心,它们和人一样,做最好的自己,做向往的自己,做完美的自己。
供电所的槐花由起初惊艳的紫色的香花槐花,历经多年风雨,决然返回到质朴洁白的刺槐花,更能活得健壮、开得持久,洗尽铅华始见真,归来依旧香如故。
槐花从农村老家到青铜古镇再到南薰西街,不经意间已经陪伴了我到了中年,也陪伴了我们这代人的半个人生,并将继续陪伴,长久陪伴,终有一天,你我会渐渐明白,人生一边再见、一边遇见,珍惜所有的如约而至,带着欣赏,皆是喜欢。
春已至,花已开,春风得意,万物可期,从春天出发,不负春光不负自己,不辜负每一场花开,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