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才子阿兰·德波顿出生于1969年,2000年30岁刚出头的他已写出三本小说、两本散文集,其中《哲学的慰藉》这本散文集写成于2000年,得到我国资深学者、翻译家资中筠先生的赏识和翻译,她说:“他写此书时才30岁出头,而书中所显示的学养、见识和开阔的视野给我的第一印象似乎年龄应在中年以上。继而一想,也不奇怪,我国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成名的作家、思想家、学问家也不过这个年龄,而这些前辈在深厚的国学功底之外还有西学。实际上一个人的文化底蕴应该在20岁左右,甚至更早,就已奠基。”资先生说的这些话真让我辈无限痛心,20岁左右很多人才真正地开始读书,文化底蕴从何谈起?阿兰·德波顿在1997年28岁时就写出了让他名声大噪的第四部著作《拥抱逝水年华》,可这个年龄我们在干什么?
“书似青山常乱叠,灯如红豆最相思。”大师的读书情景我们怎敢攀比?但是“高山仰止,京景行行止,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读书起步晚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书不读。近代学者徐复观41岁时,读了熊十力的著作后大受启迪,决定弃武从文,拜熊先生为师开始研习国学,从而成为新儒学大家。
据说徐复观见到熊十力先生,请教应该读些什么书。熊十力推荐他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他说早就读过了。熊十力不高兴地说:“你并没有读懂,应当再读。”过段时间再去,徐复观去见熊十力时说《读通鉴论》读完了。熊十力问:“有点什么心得?”他接二连三说了许多对这本书的批评意见。未等说完,熊十力大声骂道:“任何书的内容,都是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先看出它的好的地方,却专门去挑坏的;这样读书,就是读了百部千部,你会受到书的什么益处?”徐复观被骂得目瞪口呆,15年后,徐复观撰《我的读书生活》回忆说:“这对于我是起死回生的一骂。”他从中领悟到,“先看出它的好的地方”才是读书治学的基本门径,其学问随之日益精进。
“先看出它的好的地方”,当然是指这本书的长处,其实知道一本书的长处或短处,需要精读,需要下功夫读,精读和用功读都是建立在爱读的基础上,不爱读书,谈何精读?徐复观41岁开始拜师治学,起步应该是很晚了,但因严师指导,精读细读苦读,终成大师。读书不怕晚,关键要爱读。
文艺复兴时期,法国思想家、作家蒙田37岁那年继承了父亲在乡下的领地,一头扎进圆塔3楼上的藏书室过起读书隐居的生活来。他把读书退隐生活看作是暮年的开始,他“每一日的多数钟点都是在那里度过的”,读书思考写作,最后使他成为法国文艺复兴后最重要的人文主义作家。
读书学习,胸无大志不行。大志未必是大官、大款,而应该是大智,智慧来自书本和实践。
但是,现在我们的读书氛围不太浓厚了,有书不读的大有人在,对此我们深感痛惜。新时代,更需要多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