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上旬的一天,记者一大早赶到罗山西麓的火龙沟护林点时,朝阳刚刚升起。在湖边,记者端起长镜头相机,静静“埋伏”起来。蹲守一个早上,没有拍到心心念念的赤麻鸭——一种珍稀的候鸟。
眼看就要无功而返时,火龙沟护林点护林员田军山说话了:“火龙沟的沟壁上,住了一窝儿隼,你们有兴趣瞧瞧吗?”
“只要巢穴确定了,耐心蹲守,就不难发现这窝隼的踪迹。”记者决定跟着田军山去瞧瞧。
一行人原路折回,绕过火龙沟护林点,沿着小路走了十几分钟,来到火龙沟边缘。这是一条从罗山上蜿蜒而下的沟壑,早年间由山洪冲刷而成,如今沟中已然草木葱茏,久不行洪。田军山指着沟对面的峭壁,说隼巢就在那里。
天堑阻隔,肉眼无法锁定,只能出动无人机,抵近拍摄这窝猛禽。在田军山的指点下,无人机飞抵隼巢跟前。借助无人机镜头,记者发现在黄色沟壁上端有一处巢穴,巢穴下前缘沾满隼的粪便。
眼见有嗡嗡作响的“不速之客”,3只小隼拥至窝口,羽毛竖起,怒目圆睁,愤怒地宣示着“主权”。这也让记者把这些罗山精灵瞧得一清二楚:周身覆盖着深褐色羽毛,颈部偏白,眼上有白色眉纹,眼睛下方有黑色条纹,胸腹部偏白有黑褐色斑纹。
事后,记者将拍摄影像交由宁夏罗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查看,对方也一时难以确定具体隼属,于是又请宁夏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杨贵军教授进一步鉴定,最终确认为猎隼。
虽然幼隼尚未长成,但记者从它们舍命护家的劲头和威风凛凛的外貌上,能够直观感受到其猛禽本色。记者航拍期间,始终没有发现成年猎隼,3只幼隼尚不具备飞行本领,只能蜗居在巢穴中,被无人机堵个正着。
记者想和三隼来个“亲密接触”,于是徒步翻越火龙沟。行至沟那边,发现隼巢所在沟壁过于陡峭,无法直线攀登到跟前,只能迂回,择一旁缓沟攀爬。在扒着沟土就要登顶时,不慎摔了一跤,记者顺势滚进了沟边——这惊险一幕,让对岸瞭望的同事吃了一惊。好在有惊无险,记者折回隼巢上方的沟顶。由于近乎绝壁,记者小心翼翼挪动到悬崖边上,依然无法俯瞰到近在脚下的隼巢,不由感叹猎隼择穴而居的“刁钻”,不给“觊觎者”任何机会。
田军山说,成年猎隼不在巢中,极有可能是外出觅食。它可以在15米至30米的高空盘旋几个小时,一旦锁定猎物,就会乘其不备快速俯冲捕食,并把猎物带回巢穴中,撕裂后分食给幼隼。猎隼处于罗山食物链的上端,黄鼠、野兔是其主要食物来源之一,这对维持山中生态平衡意义重大。
近年来,火龙沟发现不少猛禽新品种,其中就有东方角鸮,它栖居在距护林点更近的沟壑中。田军山告诉记者,诸猛禽青睐火龙沟,一个重要原因是这里地势开阔,有利于空中俯冲“闪击”猎物。更重要的是,伴随着罗山生态日渐好转,山中猎物日渐丰富,吸引来更多“顶级猎手”。
有这样一个优良“狩猎场”,猛禽如猎隼者更是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