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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麦香

张正民

小镇,麦香飘荡的日子。

宁夏小麦种植区陆续进入收获期,走在滨河大道边,看小镇外一天天渐渐变黄的麦子掩住村庄,绿树为岸,溢满黄色的湖,黄澄澄的麦浪一浪接着一浪滚过。

走在小镇里感到一些别样的气息。硬化了的马路和街道,两边绿树成荫。从这样的街上走过,心中欢喜。

很快,就见许多收割机在路上驶过,许多车辆也都出动了。中午的时候回到乡下,大太阳下,满眼都是黄灿灿的麦子。街边树下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子,自行车、电动车、农用车、大小汽车,人们或坐或站,欢笑连连。新麦的清香和光阴的温馨,在小镇里静静飘荡。有些车子,从远方来,穿过新麦铺满的小镇,带一身麦香,走向远方……

傍晚很是热闹,家家户户都在忙碌,打麦场上演着古老的扬场风景。慢慢地,一簇簇麦袋装车,去往小镇外或远或近的村落。

麦香在小镇的夜色里淡淡地飘荡。

也有人家的麦子没有晒干,主人慢慢地推拢成堆,小心地苫了篷布,有点文化的大人,给不解事儿的孩子讲,这就叫未雨绸缪,然后和邻家的人说,天气预报好像要下雨,还是小心点儿好。邻家的人说,再看吧,如果真不行了再苫吧,现在是不缺篷布的。

街灯亮了。斑驳的柳树下,有人在小车旁坐着絮语,有人在搭建着帐篷,还有人铺好了被褥,躺在三轮摩托的车厢里,听着《一路生花》……从木镰、扁担、手扶四轮碾麦走过来的我,此时此刻欣慰又感慨。

清早起来,下雨了。急急地走过小镇的街道,看到所有的麦子都用篷布苫着。有人说,谁家的麦子太多,弄不及,还动用了装载车。还有人说,天气预报太准了,不能不信啊!

雨中的小镇,依然有清新的麦香扑鼻而来。待到天晴,田野里收割机轰鸣,街道马路铺满麦粒,麦香熏染的场景一次次复现,生活在小镇的人们早已熟悉。

不经意间,发现小镇的街道和马路仍如以前一样,而田野上的轰鸣早已消失。小镇外的田野,金色麦穗变成粮仓里的颗颗粮食,满载小麦的拖拉机在乡道公路上来来往往,田间不时闪现着农民麦后复种劳作的身影,丰收的喜悦与增收的希望交织,绘就亮丽的“丰景”。一道道玉米的屏障绿油油的,宽厚高大,就像威武的军队,待到秋天时,只待一声令下,就会排山倒海地向小镇冲来,集结生命的豪迈。

我在时间的长度里,品味麦子;在空间的深度里,遥望麦子。忽然地,就心生感动,小镇麦香飘荡的日子,农村的麦香气息,怎能不叫人欢喜、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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