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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的妙乐

张彦英

跟作家村上春树差不多,我喜爱独处。每天必须留出一两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不说话,独自做事。

只需一个人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跑步,读书,写作,或者是做饭、收拾床铺、手洗衣物,再比如发呆,听音乐……

跑步真的是一件刚开始你可能不喜欢,而一旦跑起来就停不下来的事。新学期开学,为了让女儿有好习惯好身体,我主动先跑起来,希望以身作则,带动她一起跑,没想到这一跑就是三个月。在相对寂寥的清晨,一个人在小路上奔跑,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想想当天该做的事要做的事,想想当天会见到什么人会说什么话。或者就是机械地迈动双腿,专心呼吸,将大脑排空。这种动感的独处使身体达到恰当的松弛,简直叫人迷恋。有人说,跑步是一场战役,是一种自律,是一次重塑。都对。

读书更是适合一个人去做的事。一头扎进书房,一待就是半天,不知不觉。眼睛盯在书上,耳朵就自动关上,真的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是漫游,是奇妙的旅程,丝毫不觉得累。如果说跑步是将大脑排空,那么读书就是使心灵充盈。读书是别人帮不了你的,只有自己去做,最好在安静之中忘事,忘我,忘名,忘利,忘时,忘世,只有这样的读书才是真正的读书,是漫漫长途跋涉,是苦中作乐。当然,这份甘之若饴的快乐也是自己的,别人抢不去。

写作终究是一个人的事。也许你见过所谓的大师,有幸被点拨一二;也许你聆听过成功人士发人深省的演讲,茅塞顿开;再或者与文友围炉小坐,无数次交流过写作的技巧,欢声笑语。但文章还是要靠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去写,也许秉烛夜战,也许推翻重写,在还没有成形之前,那熬心费力的书写,是一个痛苦并煎熬的过程,是一个倾吐心声的将自己一点点消耗的过程。孤独而无畏,爽快且无悔。

说到做饭,便能第一时间想到“人间烟火”这个词,人不能在真空里生活,要接地气,才活得真实。不管是青菜萝卜,还是白面黄米,我愿意和它们亲密接触。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不喜欢别人来帮忙,或者叫添乱。我有我的节奏与创意,哪怕是加水添醋这样的小环节,也要独自完成。一道菜,同样的厨房,同样的原材料和配料,同样的锅、铲,甚至用同样的盘子去盛,只要做菜的人不一样,那么口味一定是不同的。

比起和一群人一起做事,我更喜欢默不作声,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这不是孤独,是独处的妙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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