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快活跟舒畅、开心、愉快、高兴不一样,快意而活,快活或“慢活”,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最爱那缕烟火气》,闻着燃烧的木柴散发的特有香味和熟悉的饭菜香味,仿佛回到了童年……
巷陌烟火,最抚人心。
晨光穿过柳梢,斜斜洒在青石板上,古镇的烟火气便从巷口第一家早点店弥漫开了。
竹蒸笼叠得比案头陶瓮还高,白雾裹着油香漫过门槛,掌柜的粗布袖擦着额角汗,吆喝声混着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撞碎了晨雾。
穿蓝布衫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停在摊前,要了块胡麻饼,油纸裹着饼的温度,指尖竟也沾了三分暖意。
往里走是染布坊,靛蓝的布幅在檐下轻晃,像揉碎了的天色。老板娘正用骨针穿青线,见隔壁阿婆来扯布做小袄,便多送了半尺绲边,“给囡囡做个虎头扣,讨个吉利”。
阿婆笑着应了,从竹篮里掏出块糖糕递过去,糖霜沾了老板娘的袖口,倒比染缸里的颜色更鲜活。
布坊旁的杂货店飘出陈皮香,掌柜的蹲在门口修竹筐,竹篾翻飞间,听着邻里闲话今年的收成,偶尔插句嘴,惹得众人笑起来,声儿落在青瓦上,又弹回巷子里。
日头偏西时,茶摊的瓦罐便冒起了热气。老茶客们围坐在石桌旁,粗瓷碗里泡着陈年普洱,茶叶在水里舒展,像展开了旧年的故事。
穿短打的孩童捧着蹴鞠跑过,衣角带起茶摊的布帘,风里便多了些炒瓜子的香。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不慌不忙地添着炭火,见孩童们闹得欢,便取出些山楂糖,“慢些跑,别撞着路过的车马”。
待檐角灯笼渐次亮起,食铺的幌子便在暮色里晃出暖红。掌柜的用陶壶温着姜枣茶,甜香混着酱萝卜的脆爽、蒸薯蓣的绵密,勾得晚归的旅人驻足。
靠窗的桌前,两个挑夫将游客送下了山,正擦着汗歇脚,一碗热粥下肚,话便多了起来,从春里的新茶说到冬里的炭,絮絮叨叨全是寻常日子。
巷尾的馄饨摊也支起来了,铜锅里的汤咕嘟作响,葱花撒在白瓷碗里,像落了星星。
夜深时,巷子里的灯火渐渐暗了,只剩几扇窗棂还透着微光。偶有母亲唤稚子回家的声音,裹着饭香飘远,又被晚风送回某扇半开的窗。
原来烟火气从不是鼎沸喧嚣,是老铺里的温暖,是邻里间的软语,是粗茶淡饭里熬出的暖。
它藏在青石板的纹路里,落在布衫的针脚间,像巷口那盏长明的灯笼,亮了岁岁年年,也暖了人心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