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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建筑语言讲好中国故事

□ 方 梅

在人类文明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建筑作为承载民族智慧与文化传统的重要媒介,具有不可替代的历史与文化意义。作为建筑领域的瑰宝,中国传统建筑风格独特、营造技艺精湛、文化底蕴深厚,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亦是文化交流的桥梁。在全球化不断推进的时代背景下,推动中国传统建筑文化走向国际、实现广泛传播,不仅有助于讲好中国故事,更能为全球文明交流互鉴注入中国智慧。

锚定传播核心,讲好中国故事

中国传统建筑文化的对外传播,不能只停留在建筑形态展示或建筑景观介绍的浅层传播层面,应深度解码传统建筑背后的文化基因,将建筑形态与民族的价值理念、哲学思想等结合起来,用传统建筑讲好中国故事。

中国传统建筑在选址布局、空间设计以及审美风格等方面集中体现了中国人独特的宇宙观、伦理秩序以及美学体系,而这正是对外传播的灵魂与核心所在。其一,中国传统建筑在选址布局、朝向和空间设计上都体现了中国人“天人合一”“和合共生”的宇宙观和哲学思想。如皖南古村落宏村通过“牛形水系”的科学布局,将自然水域与聚落形态巧妙融合,展现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智慧。这种智慧与当今世界倡导的“生态文明”“可持续发展”等理念高度契合,应成为传统建筑国际传播中的重要“共鸣点”。其二,中国传统建筑的“规制”,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更是中国文化伦理秩序的表现。如四合院“正房为尊、厢房为次”的布局,展现了中国人“长幼有序、和睦相处”的家庭观念,体现了儒家思想所推崇的尊卑有序、长幼有差的等级秩序,建筑的空间设计映射了传统中国社会的伦理结构。其三,中国传统建筑展现了讲究意境、崇尚和谐、偏爱含蓄的东方美学。如江南园林的“借景”手法、徽州古民居依山傍水的选址布局等。一方面使建筑成为环境的一部分,与环境和谐共生;另一方面使建筑和景致通过“藏”与“融”的含蓄方式呈现于人前,呈现“若隐若现”的美感。此外,中国传统建筑木构架中的榫卯结构如斗拱等,展示了中国传统匠人高超的智慧和技艺;而兼具实用与装饰价值的屋脊兽、瓦当、门楼等构件上的雕刻则融入了中国传统的民间信仰和吉祥文化。中国传统建筑集中呈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宇宙自然观、伦理秩序、生活美学和精神信仰等,在对外传播的过程中应以此为核心和切入点,让世界透过建筑读懂中国。

拓宽传播载体,构建多元模式

对外传播中国传统建筑文化,需打破“手册介绍”“纪录片展示”“博物馆展览”等静态、单一的传统方式,应结合新型数字化传播途径,构建“线下+线上”“静态+动态”等多元传播模式,让传统建筑以更鲜活、更贴近受众的方式走进国际大众视野。

在线下传播层面,可通过场景化体验的方式,让游客参与进来,使文化可感可触。例如在海外中国文化中心或孔子学院,可定期举办“中国传统建筑榫卯拼装”等活动,让国外受众在亲手拼接斗拱模型的过程中,直观感受中式木构“不用一钉一铆,却能承重千年”的工程智慧,这种体验式传播远比单纯的讲解更具感染力。此外,还可以向境外机构如研学团队等推介“传统建筑主题文旅”“江南园林游”“徽派古建筑游”等特色文化旅游线路,让游客在实地走访中,了解和感受传统建筑与中国传统文化、历史变迁的深度融合。在线上传播层面,应从单一展示建筑形制的静态传播方式,转向过程化、动态化的叙事模式。除了通过短视频、纪录片、直播等方式展示建筑实体,剖析传统建筑背后的文化,还可借助数字建模、AR、VR等技术,还原传统营造场景,让用户“走进”宫殿,甚至是“拆解”木结构,以“沉浸式体验”的方式更好地了解其中的奥秘。如《传世建筑》节目,巧妙借助3D建模、跨界实验、AIGC动画、建筑漫游等现代科技手段,以妙趣横生的方式讲述蕴含在传统建筑里的匠心智慧,让观众穿越时空,见证传统建筑的诞生与保护传承。“线下+线上”“静态+动态”的多元载体传播模式,能打破对外传播过程中的空间壁垒与刻板印象,让中国传统建筑文化以更鲜活的方式走向世界。

明确传播受众,制定分层策略

在中国传统建筑文化国际传播的过程中,应构建科学的受众分层传播体系,根据不同层面受众的认知基础、兴趣取向与媒介偏好,在内容与叙事方式上实施差异化表达,实现传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面对建筑学界专业人士与学术机构的传播,可通过学术研讨交流、论文发表、创建多语种语料库等方式,向其传递古建筑的营造法式、历史文化价值与美学体系,强化国际学术对话中的话语权与主动权。而面向全球大众的传播则应以通俗化和趣味化的叙事方式,将专业知识解构为能被大众理解的内容,推动文化传播。如通过短视频、漫画、互动科普等方式在TikTok等网络平台展示。此外“游戏化”也是中国传统建筑面向大众传播的新方向。如2024年开发的国际热门游戏《黑神话:悟空》,其中对中国传统建筑精致的数字化呈现,成功唤起了很多国际玩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兴趣,激起他们实地游览的意愿,实现了对外传播的“年轻化”。面向专业层面的传播保障了知识体系与文化内核传达的准确性,而面向大众的传播则提升了传播内容的可读性与普及度,二者共同发力,才能实现中国传统建筑文化在国际舞台上的有效传播。

中国传统建筑文化的国际传播,应以文化内核为灵魂,以多元载体为渠道,覆盖多层次受众,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建筑品牌,让中国故事通过建筑这一独特媒介得到全方位呈现。随着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不断提升,中国传统建筑文化必将以更自信、更开放的姿态走进全球大众视野,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注入中国文化力量。

(作者单位:黄山学院;本文系“讲好中国故事”:徽派建筑文化对外传播研究〈项目号:2022AH051944〉;安徽省高校青年骨干教师境内访学研修资助项目〈项目号:JNFX2024055〉;应用型本科院校英语专业听力课程思辨能力培养研究〈项目号:2023jyxm0718〉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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