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成果”站出来说话》,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事。似老农翻土播种浇灌,历四季方得收成;学者扎进故纸堆考证调研,积日夜磨观点成正果。
《重复的力量》,成功就是把简单的事重复做。不贪多求快,在重复中夯实基础——这或许正是推陈出新的真正密码。
《看似寻常最奇崛》,在貌似简单的事情背后,有着“板凳要坐十年冷”的艰辛磨砺与“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心孤诣。
《楝枣树下》,匠人吹去粉末,精巧的鹤嘴锤便派上了用场。使用小锤是件巧活,准确性、分寸感都要拿捏到位,然后用腻子不慌不忙、耐心细致地做一番修饰。在破立之间,一个物件又重生了。
《天工开物》载,匠人以金刚钻在瓷裂两侧钻孔,铜锔如星子锁合残片,生漆调灰填补——此“破立”之技,与宋代哥窑“金缮”异曲同工。当锔钉在茶盏裂纹上织成星图,破碎竟成了比完璧更珍贵的美。
敦煌画工深明其理。从北凉稚拙到盛唐飘逸,每代人在飞天粉本上添一笔新意,千次勾勒让壁画衣袂飘成不谢春风。
博物馆里,汉代错金铜樽的金线细如发丝,唐代金银器的缠枝纹纤毫毕现,道尽“看似寻常最奇崛”的真谛。
明代计成造园,每块铺路青石皆凿不同凹槽,看似重复的铺陈里,暗藏“步移景异”的玄机。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刘禹锡笔下淘沙人俯身河渚的剪影,恰如宋代《营造法式》中“磨砖对缝”的匠人——一块城墙砖需经七七四十九次打磨,棱角方如墨线裁就,与邻砖咬合处严丝合缝,如琴瑟相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论语》此语道破天机。
重复,是“两句三年得”的苦吟,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注脚,是时光酿蜜的蜕变。
王羲之临池学书,染黑一池清水,方悟“永字八法”;怀素种蕉练字,写穿万叶蕉叶始得狂草神韵。
《诗经》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商周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哪一道不是工匠在范模上勾勒千遍?
当纹线细如蚊足、睫毛凝着威严时,重复便成了刻刀,将粗糙凿成永恒。
正是——
精工未可追时利,铁杵千磨始见锋。
百炼精钢非一日,寸心恒守见真章。



